围城 一个少年伫立在海边的灯塔上,独自远眺。这是海边云雾缭绕的一座城,从连着大陆的半岛上伸出,像一条浅浅的银线,被环绕在海水里。 灯塔就在这大海边上。三年守灯塔的生活,将这个少年铸造得寡言而成熟。他习惯于沉默在自己的思想中,无数次感觉自己如同眼前这片深海,蕴藏着未知,有无尽的波涛在胸口隐隐地激荡……然而生活孤寂如常,他只得习惯这自己选择的沉默。 刚当上守灯人那会儿,阿束常常听见城里人们的议论。多是感慨好好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偏偏要来当一个守灯人,将自己关在小小的监狱似的塔里,扼杀自己的年华。而城里高级知识分子则称赞阿束是一个有着担当与责任感的人,他们聚会时,常常口头称赞阿束的奉献精神,据说,还有人将他写进了一篇文学作品里。 然而阿束并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信仰,不过是12岁时偶然爬上灯塔见到了老守灯人。自那以后,老守灯人常常领着他从不同的角度看海边的景色,老人告诉他,这是世界上最壮丽的画卷。 老守灯人去世的那天,阿束正兴奋于一只落入他手中的海鸥,他兴奋地想叫老守灯人,可他转身时却发现老守灯人已合上了眼。 在一种莫名的冲动促使下,阿束选择了留下来当守灯人。
夜蛾 山海空阔,一望无垠。巨大的辽阔,是巨大的孤独。阿束感觉自己的灵魂像天与海之间飘飞的海鸥,轻飘飘地,无处着落,将要窒息。 他是在灯塔下,遇见了那个拯救他的女孩阿七。阿七抓着一只大雁模样的彩色风筝,嘴中数着第三十二阶台阶。阿束看见她清澈的眼眸扑闪着,像蝴蝶拍打着翅膀。微卷着贴着耳垂的头发,以及悄悄从耳后露出的蝴蝶结的一角,在阿束脑海里渐渐形成一幅画。 阿七是城里著名商人的小女儿,年纪小小的她却已跟随父亲去了世界很多地方。她的眼眸里装着同龄孩子所没有的世界。 阿束让阿七坐在灯塔的窗边,他轻轻地告诉阿七从哪个角度可以看见海最温润的一面,从哪里能将太阳的余晖拖得更长……就像当初老守灯人教他的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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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更多精彩,请看《小天使报(九年级)》2017年11月刊 第925-926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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